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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洞进香
有了通行证和签证，我又飞返乌鲁木齐了。在那里，一位代表中国国际旅行社的年轻女职员告诉我说，我必须乘公共汽车继续我的旅程。飞机两小时便可飞越天山山脉，但是没有飞机可供乘搭。
公共汽车走了一整天又大半夜，这是一段几乎再也走不完的路，就在我决心不再理会时间的那会儿，车子开迸了市镇，镇内尽是沾满灰尘的泥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喀什”。
我在旅馆房间里一直睡到下午3～4点钟才醒。从唯一的小窗外望，我见到了一个新的天地。4年前；我未经许可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值冬天。那时白雪掩盖了地面，也掩盖了街道。现在喀什恢复了它沙漠城市的面貌，不过却比以前发展了许多，有矿场，有工厂，而它们喷出的尘埃和烟雾，全都闭塞在这世界许多最高山岭下的死胡同里。
虽然中国商船于9世纪便已活跃于波斯湾，贸易却大部分倚靠骆驼越过中亚细亚进行。这条路从一个绿洲到另一个绿洲，要路过许多小国并穿越喀什。即使今天，喀什的街道仍很拥挤。许多骆驼和卡车、公共汽车以及川流不息的脚踏车争路。
观光两天后，我再度踏上征途。乘公共汽车去至主要的丝绸中心一和阗。这段路程长530公里。沿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穿过高地沙漠，路上一直黄沙滚滚。和阗是公共汽车和其他一切定期交通工具路线的终点，因此，我下一段的旅程必然会是最吃力的。我必须沿丝路在昆仑山麓向东行走1，450公里。这该怎么办？
其实我早已胸有成竹。我从1923年《国家地理》杂志找到的那张长城图片中，有个中国男孩（和我当时的年龄差不多）在牵着一小队双峰骆驼行走。后来我在丝路上看见几只骆驼时，我就不禁会想：在马可·波罗时代的几百年后，跟着骆驼队横过沙漠前往嘉峪关，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滋味。
当然，这个办法证明是行不通的。“柏油路兴建之后，”他们告诉我，“卡车队已代替了骆驼队。”当然，在赶骆驼的人里，还有几个死硬分子。可是随骆驼队旅行所需的时间可能会超出我的通行证上所容许的时间。
因此，我参加了一队由10辆卡车组成的卡车队；队中每车都载有两吨丝送往嘉峪关的铁路。我们几乎不停地连续奔驰了5天，每24小时行走大约320公里。我的地图虽然比例较大，是上好的地图。但在这沙漠里，很多地方都是地图上所没有的。
第五天，我们到达敦煌城外20公里的千佛洞。长城有一段由嘉裕关伸延到此，是一段土筑城墙，为汉武帝所建，现已大部分蚀损。
我看见一座建筑物前面飘着一面旗帜，卡车队队长解释说，那就是供参观千佛洞的游客住宿的宾馆。我在宾馆接待处查询订房间时间时，只见一个月前在兰州遇见的那位中国国际旅行社导游张谨（译音）也在那里。他认得我，立刻就给我安排好到千佛洞去参观; 通常，许可证是只发给考古学家的。
敦煌城外有一处峭壁，长约2公里，上有大约500个石窟。窟内共有大约2，000尊佛像，窟壁和窟顶上有精美的图画，有些佛像高30多米，用泥塑成，然后着色。当年贩卖丝绸的商人就在这些佛像面前进香，祈求他们运货的骆驼队能安全归来。
我也在那里加上我的祈求，默祷我能完成我的旅程。
参观千佛洞后，我便和张谨与汽车司机循长城进入嘉峪关市。在这遥远的西方，汉武帝所建的长城只剩了些少遗迹。有几处地方仍然矗立着形状不整被太阳晒于了的土堆，每隔一段距离还可以见到一座了望台。
从残存的宝物看来，这些了望台当初有两三层楼高，但一般来说，现在都已濒于崩坍。
张谨看见我满怀失望，叫我振作起来。他说，明天早上他会带我去参观已经修好的城楼。附近有个村庄、是赶骆驼的人和他们的骆驼居住的地方。张谨答应曾我安排一队骆驼。那天晚上我上床睡觉时，心中重温着我昔目的梦想。在我的心目中，我知道我要找的不仅仅是一只骆驼。我要租得（或以当地的任何方式取得）足够数量的双峰骆驼，以造成我从那本1923年杂志中窃得的全景图的那种景象。
…[继]→8、骆驼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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