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永之役》（六）司令、诗书合创之 地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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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石曹小考
石：石柱村，曹：曹家庄（营）。二者地理位置至今不明。现笔者于此文中予以说明。
长年以来，研究者对此次隆永之役或语焉不详，或照搬古文。读者感觉内容僵硬、互不衔接，或因断档不解其意，有明显硬伤。探其原因有二。
其一、研究者由于无法得知曹家庄所处位置，因此不能确定战场位置。翻开延庆县地图，可发现有大曹营、小曹营、东曹营、西曹营、南曹营、北曹营，而独无曹家庄（营）。因此，有材料介绍曹家庄时，竟然指认延庆县城以东十二里、妫河北岸曹官营为曹家营(请见上文地形图)。此与战役路线南辕北辙，不知有何依据。
其二、史料所述村庄名称互不相同，使人产生疑惑，又缺乏实地考证，以致不敢详细叙述。一些史料记载，尚文、俺答战于曹家庄：
《明实录类篡》：“与虏遇于曹家庄，博战竟日”。
《明史纪事本末》：“总兵周尚文师兵万人，追至曹家庄……”。
《明史•列传•翁万达》：“尚文万骑至，……连战曹家庄”。
《明史•本纪•世宗二》：“乙卯，周尚文败俺答于曹家庄”。
然而，一些史料亦有壁于石柱村、战于村外之说：
《殊域周咨录•卷二十三•鞑靼》：“尚文之兵至，壁于石柱村”。
《宣府镇志•征战考》：“尚文遇虏，壁于石柱村”。
凡战于石柱村之史料，战场描绘细致，可信。凡战于曹家庄之史料，无战场描述，然亦不可否。因此，战于何处，许多人茫然。
若在延庆县寻到石柱村、曹家庄，双方行动路线与当年战场便可一目了然。经查延庆行政村落，无上述二村。再查《延庆州志》，亦无上述二村。三查各类地图，更无所帮助。此时笔者陷入迷茫之中。
笔者只得扩大查找范围，终于在《怀来县志卷之七•村乡户口志•田赋》中读到如下文字：“雍正元年，奉旨以雍正二年为始，摊入地粮银内征收。东路自东火烧营至羊房堡延庆州界，共一十三村庄：东火烧营、焦家庄、胡家庄、西花园、马圈子、祁家庄、太师庄、石柱儿、曹家营、榆林堡、火烧庄、井家庄、羊房堡”。田赋之中竟然出现石柱村、曹家营，令人兴奋。
同时，笔者又在《宣化府志•怀来县四境图》中看到，曹家营与石柱村东北、西南相接。二者完全印证史料之实。
笔者此刻方大悟。该二村落明代之时非在延庆，而在怀来东部，接界延庆。当年官军自怀来向东行至石柱村，北虏自隆庆向西行至曹家庄（营），两军对垒，战场在二村之间。如此看来，各史料或曰石柱村，或曰曹家庄（营），均准确无误。
参照现代地图，该区域现已在官厅水库之中，无二村之名。
为确保准确，笔者两次亲往验证。
官厅水库始修于1951年10月。自此，妫河中下游两岸成为水库蓄水区或淹没区。石柱村、曹家营及周边村落，因处于淹没区边缘，当年已整村迁移或被合并至他处。据上述《怀来县志》、《宣化府志》载，石柱村、曹家营当年属于怀来县境，与延庆接界；而今该地域已属北京延庆县境，与河北怀来接界。
笔者到达延庆西部、官厅水库南岸、康庄以北地域，现场寻找石柱村、曹家庄（营）。不料想，淹没区乡民对这些村庄竟然极为熟悉，令人大喜过望。
苗家堡（在曹家庄东北五里）农民胡继来，四十余岁，带领我们到达石柱村、曹家营旧址。这里属于淹没区，草滩广阔，村落痕迹早已被大水荡平，个别地域可找到砖瓦。此地尽管已是冬季，较为寒冷，但笔者看到，现场到处有大雁、灰鹤、野鸭于草滩之中觅食，并未南迁过冬。头顶之上也不时有成行大雁盘旋。
“如何能够证明这片草滩为石柱村？修水库时你尚未出生”，我向胡继来发出疑问。胡答：“我们世代居住在这，当然弄不错。我父亲就是石柱村人”。
笔者大喜之，前往拜望胡父。胡继来之父胡章环，七十六岁，祖居石柱村，当年因石柱村成为官厅水库淹没区而搬迁至苗家堡。苗家堡原在曹家营东北五里，后因处于水库淹没区边缘，向东移动一里。
根据老人回忆，石柱村、曹家营相距七里，中间尚有两村：大柳树、詹家堡，二者相距二里，早已搬迁。我们使用GPS实际行走测量，石、曹二村相距五里有余。四百多年来，二村外延可能扩大，使间距缩小。也许当年因耕地、水洼、村落阻挡，使道路曲折，两村距离较长。
既然大柳树、詹家堡在石柱村、曹家营之间，当属怀来县无疑。《怀来县志》共开列东路需交纳田赋村落十三处，并未涉及大柳树、詹家堡二村。既然征收赋税，所有村庄绝不会有所遗漏。《宣化府志•怀来县四境图》在石柱村、曹家营之间，亦未标出两村。笔者据此理由认为，该两村落应在其后出现，与隆永之役无关联，下文不再提及。
对于曹家庄名称，老人有如下解释：曹家庄因驻兵，也称曹家营，二者为同一村落。民国时期，曹家营分出三四十户，在其东南三里建小曹家营，因此曹家营被称为大曹家营。为图方便顺口，便简称其为大曹营、小曹营。解放后修建官厅水库时，石柱村消失，村民合并至其他村落。大曹家营一部集体迁往大海陀山。另一部，共分出六个曹营，散落在淹没区周边及康庄、西拨子一带。它们是：东曹营、西曹营、南曹营、北曹营、中曹营、小曹营。
该地区除马营、屯军营、苗家堡之外（已向东移一里），其余村落尽管名称与明清时期相同，但均属水库淹没区移民搬迁村落，已与原先位置完全不符。因此，现今地图所标村落位置决不可参照。只有马营、屯军营、苗家堡位置与明清时期相当，可为参照。
综合《怀来县志》、《宣化府志》、民国时期延庆、怀来地图及老人描述，现将该地点当年村落画为地图，以供参考。
由于曹家庄（营）已消失，又无标志性建筑，笔者在曹家庄以西小路处，采得经纬度坐标：40度23分43秒N、115度50分55秒E，现公示之以便备查。

附图105：石柱村、曹家庄（营）位置
附图106：隆庆（延庆）南山看石曹方向
附图107、108：石、曹一带官厅水库淹没区情形

本贴最后一次由诗书修改于2008-01-21 23:55:59

诗书于 2008-01-21 22:41:27 发表在分类：明边专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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